家何在?
因君问我,归梦绕松杉
 
 

【元与均棋】折红英(一)

滥俗狗血逻辑废

杨毛出没

对不起我真不应该数坑未平一坑又起的

 

 

光鸣市公安局。

局长办公室。

 

“借调均朔去治安大队?”正在看结案报告的刘岩疑惑地抬起眼,面前年轻的警官轻轻点了点头。

 

“我记得你们不缺人手吧”,刘局长拧开保温杯抿了一口茶,等着对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再说刑侦那边上个案子刚刚完结,我还想放他们两天假呢。”

 

“最近我们摸排到酒吧街,那里有家gay吧似乎有地下产业。您也知道虽然现在同性婚恋已经合法化,但色情行业还是违法且危害社会……”

 

刘岩咳嗽了两声,开口打断道,“小毛啊,我还没老糊涂到需要你来给我科普法条,赶紧捡重点说。”

 

毛二深吸了一口气,俯身到刘岩耳边,“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一个长得几乎和郑队长一模一样的人,而且还是常客。”

 

“什么?!”刘岩拍着桌子“噌”地一下站起来,杯子里的茶都晃出来许多。

 

毛二揉了揉被局长磕到的下巴,“那可不,皓晨昨晚便衣去探底,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活像撞了鬼,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那里的人反侦察能力很强,但越是毫无异常越是可疑。要让他们放松警惕,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均朔最合适。”

 

刘岩皱了皱眉,“这个人突然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若是真的有所企图,必定对棋元的社会关系早有调查,让均朔去打探,相当于直接暴露在危险之下。”

 

“您放心,我已经让虹旭查了他的底细,是做跨国贸易的,正正经经的生意人。美国那边的总部浩哥也帮了忙,公司账目人员流动都没有问题。这些大老板微服出游什么的也不足为奇。”

“如果对方的目的就是引均朔出来,我们正好看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毛二语气恳切,见局长神色略有松动,话锋一转。“均朔和老师两人把彼此放在心尖上,这明眼人都看得清楚,可他们又迟迟不把话说开。咱们不帮着推一把,怎么算是社会主义好战友啊?”

 

郑棋元在公安大学挂过几年客座教授的名,局里年轻一拨的警察说起来都算是他的学生。

 

不过徐均朔最是特殊。

 

刘岩认识黄金单身汉郑棋元十几年,从没见过他对谁如此上心,而徐均朔对郑队长嘘寒问暖关心备至,这心思更是明摆着。

想用这个人激均朔捅破窗户纸?

他瞬间懂了毛二打的小算盘,沉吟片刻终于点了头。

 

“喂,刑侦吗,叫徐均朔到局长办公室来一趟。”

 

身旁的毛二憋着笑,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

 

“这种心思要是让均朔知道了,非得和你打一架不可。”

 

“要说我是主谋,局长您也是从犯啊。”毛二笑眯眯地说,竟透出几分狡黠来。“再说局里谁不知道老师护着均朔,很少让他出外勤。您上次任务把他推到前线去,郑大队长回来不找您算账?”

 

刘岩闻言脸色一沉,作势就要把仅剩的小半杯茶泼出去。“嘿你小子胆子大了……”

 

敲门声适时地响起,“报告!”

 

“进来吧”,刘岩没好气地瞪了毛二一眼,这才不与他计较。

 

徐均朔推开门,先是看了毛二一眼,又转向刘岩,“局长,是不是结案报告有问题?”

 

“均朔啊,这次案子办得是真漂亮,结案报告也写得好。”刘岩和蔼地笑了笑,“要不是这几天棋元不在,我都不知道你能独当一面了。”

 

“我和老师相比还差得远,还是应该多学习。”毛二看见徐均朔的耳朵尖都开始泛红,他是最经不住人夸的。

 

刘岩笑着摆了摆手,“我和他早就认识,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是横冲直撞的愣头青呢。只是那次大案之后,不知怎么就收了性子。”

 

刘岩口中的大案几乎是世人皆知。

郑棋元十年前破获了光鸣市特大犯罪集团,就此被捧上神坛。

 

徐均朔的眸色暗了暗,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来,却又很快收起了情绪。

“那您叫我来是?”

 

“缴获黑帮暗地交易的军火,你算是立了大功了。本想让你们休息几天,可小毛这就来问我借你过去帮忙。”

 

毛二接话道,“也不是什么要案,就是扫黄打非的事情。具体的我等会跟你细说。”

 

徐均朔答应得倒是爽快,“我是警局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嘛。”

 

两人一起走出局长办公室,徐均朔向毛二竖起了大拇指,“谢啦,晚上请你吃饭。”

 

“不用,今晚跟皓晨约好去湖边看焰火的。”毛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徐均朔啧啧了几声,“行,那不打扰你们了。先走啦。”

 

 

 

三天前。

 

毛二看着眼前一回局里就急匆匆跑到治安大队的人,祝贺结案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对方说,“毛大组长,有事相求。”

他知道能让徐均朔焦虑,必定与案件有关,于是收起了调笑的表情。

“凡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把我借调到你们组,我要去一家酒吧。”

“我没发烧,”徐均朔打掉毛二试图伸向他额头的手,“参与交易的人身上有酒气,而且精神状态都很亢奋。”

 

“没道理啊,这些人不要命的吗,有重要的任务还去宿醉?”毛二也有些惊讶。

 

“不仅如此,我怀疑他们还嗑药。所以,酒吧街那边一定有问题。”

 

毛二想了想,刘局已经放均朔办了这次大案,短期不会让他再上一线。

到治安队这里来曲线救国,真是聪明。

 

徐均朔见对方不言语,拍了一下毛二的肩,“答不答应?”

 

“如果真如你所言,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搜查,你孤身前往会很危险。”毛二担忧地看着他。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毛二折服于徐均朔的勇气和坚定,“没问题,我帮你先排查一下,好锁定目标。这两天等我消息。”

 

 

 

次日晚上,毛二一行按照计划来到了gay吧门口。他上下打量了几眼学生装扮的徐均朔,还挺像是回事。不过出于安全考虑,还是让杨皓晨陪着他一起进去,毕竟去过一次,对里面的环境也熟悉些。

 

“你怎么不担心我的安全?”杨皓晨委屈地问毛二。

 

毛二故作嫌弃道,“你这样子,不让黑帮发展成小弟就不错了。均朔一看就是乖学生,进去肯定有人惦记。”

 

徐均朔没心情看小情侣打闹,透过车窗瞧了眼酒吧的名字。

撷芳?搞得还挺文艺,不过里面隐隐传来的重金属音乐已经破坏了气氛。

 

杨皓晨轻车熟路地跳上了舞台,徐均朔坐在吧台边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酒吧里的人。不到半小时,果然就有三个人靠了过来。

 

“小朋友,一个人来的吗?”中间的那人首先开了口。

 

徐均朔敛了眉眼,头摇得像拨浪鼓。

 

对方的语调里透着兴奋,“这么羞涩,还是个雏儿吧。”

“别怕呀,哥哥们会好好疼你的。”

 

徐均朔一个闪身,那人扑了个空,顿时恼了,示意身边两人一起上。

 

要是来硬的,全校格斗第一名的徐警官自是不怕。

可是学生徐均朔能不能打得过三个壮年男子?答案显然不容乐观。

 

正犹豫间,一只手轻轻搭上了他的肩膀。

 

“抱歉,这个孩子,是我先看上的。”客客气气的词句,语气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凌厉和威压。

 

徐均朔缓缓抬头,等到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清那人的脸时,不禁晃了神。

哪里都像,又哪里都不像。

这样一张脸平日里总是搭配着一丝不苟的正装和警服,出现在表彰大会和案发现场。他从没想过在灯红酒绿的酒吧见到,会是这样的千般风情。

 

“郑……”徐均朔一个没留神,恍惚间竟叫出了口。

 

男人挑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郑?”

 

当然徐警官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心里默默问候了治安一组毛组长的十八代直系亲属们。

 

对面三人依旧不依不饶,来人走上前,抓住两人的手使力向下一折,就听得骨骼清脆的碎裂声。剩下一人吓得赶忙求饶,一眨眼就跑得没影了。

 

男人回身坐到徐均朔旁边,“请你喝杯酒吧,你喝什么?曼哈顿还是墨西哥人?”

 

徐均朔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他倒不是故作纯情,从小五讲四美的好学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确实有些手足无措。

 

男人噙了笑意,向调酒师打了个响指,“给这位先生一杯Daiquiri,我要一杯Bloody Mary。”

 

鸡尾酒调好端上来的时候,徐均朔并没有伸手去拿。

直觉告诉他,这个和郑棋元长相相同的男人一定不简单。他眼角瞥向了男人的花臂,是个坐标,却因角度隔挡看不清后面的数字。

应该就在本市,究竟是在哪里呢?

 

男人发觉了徐均朔的迟疑,轻笑了几下,“也对,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随便吃喝,像你这样漂亮的男孩子,更要学会保护自己才是。”

说罢便啜了一口黛克瑞,示意他酒没有问题。

 

徐均朔只好红着脸道了谢,接过了那杯酒。

 

男人似乎觉得逗小孩很有趣,接着问道,“又不喝酒,又不约炮,你来这里做什么?”

 

“陪同学。”徐均朔朝舞台上努了努嘴,杨皓晨依旧在那里跳得开心。男人慵懒地眯了眯眼,好像前两天是见过这个人。

 

“那郑……郑总呢?”徐均朔本想着该如何称呼男人,却表现出恰到好处的青涩来。

 

“我啊,”男人勾起了唇角,“来体验人生。”

“你不觉得,这里的人形形色色,很有意思吗?”

 

男人的话带着微醺的酒气,萦绕在他的耳畔。徐均朔本就不胜酒力,此刻脸红的更像要烧起来。

 

杨皓晨一直用余光关注着吧台这边的情况,眼见着徐均朔快要支持不住,忙不迭拨开狂欢的人群向这边跑来。

 

“实在是对不起,我同学醉了,我们先走了。”

 

杨皓晨把徐均朔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还偷眼觑着男人。

像,可是真像啊。

要不是这人没有半点严肃正经的样子,那双桃花眼反而勾人得紧,加上郑棋元确确实实是去了梅溪市出差一个月,他恐怕会立刻立正敬礼“郑队好”了。

 

杨皓晨搀着徐均朔往门外走,门口的侍者本要上来扶,他摇摇头表示不用,那人又犹豫了一下,这才放他们出去。

 

两人走出酒吧街,徐均朔才把自己从杨皓晨身上卸下来。

 

杨皓晨挠挠头,“你,你不是醉了吗?”

 

“我要是不醉,你还打算让我和那个男人聊多久?一晚上吗?”徐均朔好气又好笑。

 

正说着,毛二已经迎了上来。

他心知对方要出口气,任着徐均朔不分青红皂白地捶了几下,这才开口问道,“说吧,发现什么异常了?”

 

“他们确实够警觉,我又是生面孔,一时还瞧不出问题。不过这背后的水,怕是深得很呢。”

 

而此刻的酒吧里,方才门口的侍者走到吧台旁边,小声问道,“郑总,您看追是不追?”

 

男人喉结滚动,咽下杯中最后一口血红的液体。嘴角残留的酒液为他平添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不急。饵就下在这里,不愁鱼儿不上钩。”


TBC.


19 Feb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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